來源|《港灣商業觀察》作者|黃懿

3月25日，廣汽集團(02238.HK)旗下智慧出行平臺“如祺出行”二度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中金公司、華泰證券和農銀國際為聯席保薦人。如祺出行國內運營主體為廣州祺宸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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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滴滴上市又退市的周折之后，網約車行業的遞表之旅陷入了停滯，過去三四年，T3出行、陽光出行這樣一度走到過pre-ipo甚至更遠的企業，都縮回了籌備上市的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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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和第一次遞表類似，此次如祺出行的遞表時間撞上嘀嗒出行的第五次遞表。兩家出行公司作為網約車和順風車在急于尋求上市的代表，如祺出行又有怎么樣的業績表現，作為此次遞表的籌碼呢？

營收增長，三年虧損超20億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資料，按2023年的交易額計，如祺出行的出行服務在大灣區排名第二。報告期內，公司開展業務的城市數量分別為6個、18個、24個，聚焦城市數量分別為五個、七個、九個（大部分位于大灣區）。由此可推算出，聚焦城市占比依次為83.33％、38.89％、37.5％。除了2022年，開展業務的城市數量和聚焦城市的數量的比例有明顯的優化，到了2023年，這種優化的速度明顯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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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股書顯示，2021年至2023年（報告期內），如祺出行的營收分別為10.14億元、13.68億元、21.61億元；凈虧損依次為6.85億、6.27億、6.93億，三年累計虧損20.05億；經調整凈虧損（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計量）依次為6.69億、5.31億、5.41億；毛利率依次為-24.2％、-10.7％、-7.0％；經調整凈虧損率（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計量）依次為66.0％、38.8％、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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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來自出行服務的收入占比依次為99.9％、91.3％、84.0％，毛利率依次為-24.2％、12.2％、9.3％。如祺出行稱，出行服務的毛損率自2021年起已改善，主要是由于公司通過提高品牌知名度與實施地域擴張戰略使乘客黏性及滲透率提高，從而授出的每筆訂單乘客獎勵減少及公司持續提升運營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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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報告期內，如祺出行的服務交易額分別為13.47億、17.96億、27.41億，網約車業務的年復合增長率達到42.6％。公司的月均活躍乘客數量分別為103.17萬、120.38萬、104.73萬。但由于履行第三方平臺訂單的增加，月均活躍乘客數量有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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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2023年服務交易額的增長，如祺出行稱，核心業務的一系列增長主要是由于每筆訂單的平均交易額由2022年的26.6元增加至2023年的27.9元及訂單量由2022年的6600萬單增加至2023年的9730萬單，其中第三方出行服務平臺的訂單量自2022年的1870萬單增加至2023年的5700萬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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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第三方出行服務平臺的訂單量由2022年至2023年的增幅主要歸因于如祺出行不斷增加合作的第三方出行服務平臺的數量，使訂單來源多元化；第三方出行服務平臺對公司的運力的需求增加；及由于對如祺出行品牌、服務及車隊的不斷投資，公司在第三方出行服務平臺上的競爭力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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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報告期內，如祺出行來自技術服務的收入占比依次為0.1％、0、1.2％，毛利率依次為11.9％、0、17.6％；來自車隊管理及服務的收入占比依次為0、8.7％、14.8％，毛利率依次為0、5.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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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股書顯示，如祺出行于2022年4月開始提供車隊管理及服務，收入主要來自車輛銷售及向使用公司在本分部下提供的保養及維修服務的司機收取的服務費。短短2年間，車隊管理及服務的收入實現從0到3.20億的飛躍，但隨著該業務分部的收入上漲，其毛利率卻出現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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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縮每單獎勵金額和營銷成本，客戶獎勵金飆升

或許受到增收不增利的影響，如祺出行在報告期內持續下壓對客戶、司機的每單獎勵金額和營銷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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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如祺出行向提供網約車服務的注冊司機提供的每筆訂單的獎勵依次為2.87元、1.71元、1.46元，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資料，低于行業平均水平。

同一時期內，公司對客戶的獎勵分別為2.66億、3.71億、5.14億，同期每筆訂單獎勵分別為5.78元、5.62元、5.28元。于整個往績記錄期間，公司向客戶提供的每筆訂單獎勵呈整體下降趨勢，主要是由于公司在提供乘客獎勵方面越來越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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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如祺出行對提供網約車服務的注冊司機的獎勵分別為1.32億、1.13億、1.42億，于同期每筆訂單的獎勵分別為2.87元、1.71元、1.4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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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如祺出行作為代理人時對乘客的獎勵主要與順風車服務有關。報告期內，對乘客的獎勵依次為830萬、90萬、40萬，主要是由于公司對出行服務的戰略調整。與此同時，用戶推薦保持相對穩定，分別為1410萬、1230萬、11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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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上，公司期內的銷售及營銷開支分別為2.65億、2.31億、2.19億，分別占同期總收入的26.1％、16.9％、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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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祺出行的推廣及營銷開支也出現進一步的下降。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推廣及營銷開支依次為2.22億、1.62億、1.44億，占比依次為83.8％、70.1％、65.8％。于往績記錄期間，廣告及地面推廣費占營銷開支的大部分，其依次為1.81億、1.34億、1.23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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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副研究員王鵬對《港灣商業觀察》指出，“如祺出行在報告期內對司機和客戶的獎勵減少，顯示公司在控制成本。獎勵的減少可能與公司整體財務狀況和市場競爭環境有關。隨著市場競爭加劇，簡單的補貼戰不再是可持續的策略。企業需要通過精細化管理、提升服務質量等方式來脫穎而出。對司機和客戶而言，獎勵減少可能會影響司機的積極性和客戶的忠誠度。公司需要找到平衡點，確保在控制成本的同時，不損害司機和客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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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資料顯示，滴滴打車平臺宣布從3月27日起調整上海市實時計價規則，主旋律是“降價”。降價在網約車市場淡季難以避免，但運價已處于低位，司機壓力增大。小平臺為生存主打低價，但市場無序競爭將加劇行業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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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頭部企業的帶頭降價，對網約車行業的新疑問涌現，新一輪的價格戰是否將要開啟？在下調時事計價后，司機的利益是否會進一步受損？不同于滴滴打車，如祺出行的市場份額和營收遠不如頭部企業，市占率較低的網約車企業一旦燒不動錢了又該如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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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指出，“滴滴打車等平臺的價格調整表明，價格戰仍是網約車行業的一種競爭手段。價格戰在短期內可能吸引乘客，但長期可能損害司機利益和行業健康發展。網約車行業正在經歷從野蠻擴張到精細化管理的轉變。企業需要在成本控制、服務質量和市場競爭之間找到平衡點。對于低市占率企業來說，創新和服務差異化可能是其突圍的關鍵。”

現金流承壓，流動凈負債達到16.1億

隨著如祺出行的收入水平提高，不可忽視的是其貿易應收款項也出現大幅增長。報告期內，貿易應收款項依次為591.3萬、1426.1萬、2004.4萬，截至2024年1月31日，上漲至2088.7萬。與此同時，貿易應收款項周轉天數于報告期內保持穩定在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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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4年1月31日，如祺出行截至2023年12月31日的貿易應收款項中的890萬或29.6％已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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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貿易應收款項中已結清的占比不高，如祺出行還面臨著銀行借款不斷增加。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貸款及借款分別為1000萬、4000萬、2700萬，主要將資金用于補充營運資金。截至2021年12月31日，銀行借款為無抵押，按固定年利率3.85％計息，且已于2022年9月悉數償清。截至2022年12月31日，公司擁有兩筆金額為2000萬的短期無抵押貸款，年利率分別為3.7％及3.65％，須于一年內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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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4年1月31日，公司的負債水平較高，截至同期的流動總負債達到23.3億元，流動凈負債達到16.1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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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2023年6月份，公司進行了B輪融資，總融資額達到8.42億元，由廣汽工業領投，合肥國軒及其他機構投資者參投，投后估值達到53.6億元。然而，高額的融資款項并沒能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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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如祺出行的經營活動所用現金流量凈額依次為4.43億、6.66億、5.83億，可見公司目前的現金流狀態并不理想。為此，此次募集資金約10％預期將用作營運資金及一般公司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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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網約車故意繞道遭多次行政處罰

在消費者端，黑貓投訴顯示，截至4月25日，關于如祺出行的投訴量為1391條，已完成1148條；近30天投訴量為72條，已完成3條，投訴完成率顯得偏低。近期的投訴主要集中于到達目的地后實際付費比上車前的預估車費要高、司機態度不好、拒開發票或拖延開發票、亂收費等問題。

此外，在合法合規層面，2024年以來，如祺出行便受到6次行政處罰，而這次6次行政處罰中有4例是與“故意繞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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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8日，于粵穗番交運罰〔2024〕PY20240104007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提供服務車輛未取得《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行為”，被廣州市番禺區交通運輸局處以1萬元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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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8日，于粵穗番交運罰〔2024〕PY20240104005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提供服務車輛未取得《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運輸證》行為”，被廣州市番禺區交通運輸局處以5000元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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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5日，于粵穗交運罰(2024)1(2023)12290019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使用粵ADZ7257出租車于2022年10月11日在廣州市白云區江夏北一路中國聯通(百匯江夏沃微廳)旁有未履行管理責任,出現甩客嚴重違反國家相關運營服務標準行為的行為”，被廣州市交通運輸局處以5000元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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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5日，于粵穗交運罰〔2024〕1(2023)12290020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使用粵ADM9060出租車于2022年05月20日在廣州市廣東食品藥品職業學院南1門有未履行管理責任,出現故意繞道嚴重違反國家相關運營服務標準行為的行為”，被廣州市交通運輸局處以1萬元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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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5日，于粵穗交運罰〔2024〕1(2023)12290023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使用粵AD04953出租車于2022年05月01日在廣州市白云區景云路景云居北一門有未履行管理責任,出現故意繞道嚴重違反國家相關運營服務標準行為的行為”，被廣州市交通運輸局處以2萬元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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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5日，于粵穗交運罰〔2024〕1(2023)12290024號案件中，如祺出行因“使用粵AB03508出租車于2023年10月04日在廣州市白云區合益街棠溪小區西門有未履行管理責任,出現故意繞道嚴重違反國家相關運營服務標準行為的行為”，被廣州市交通運輸局處以3萬元罰款。（港灣財經出品）